?”

“约莫是十三岁。”

“爹做事勤恳,人到中年,还是不得闲的账房,女儿若此时嫁人,日后定会生孩儿,生下的孩儿又如我一般,生来是奴。

女儿不愿如此,人在世上,当奴是一辈子,争上一争,又是一辈子,不去争,怎麽能知不成?”

“外头的日子不定有咱在家里好……女儿你有这般心思,我也拦你不住。”梁父叹了一口气。

梁堇道:“爹难不成就甘心这样一辈子吗,若咱一家子能出去,我有灶上的手艺,桂姐有梳头的手艺,爹你又是个账房,咱一家子到了那热闹的地方,赁间屋,赁间铺子,做上买卖,这般几年,不敢说能挣下多大的家私,但至少比在这儿强。

到时,爹你就不用到处奔波,娘也不用侍候花草了,咱一家人在一处,若是有余钱,赁婆子女使家来,你们也能过上老爷太太的日子。”

梁父道:“女儿,若是能如此,当然是好,可咱能有这般造化吗?你年纪轻,不知这里面的事。

凡是有手艺的人,二房娘子不会轻易肯放人走,即使放你走,也要你拿钱来赎,咱家四人,赎身钱四百贯有余,去哪弄这麽多钱来?”

“赎身之难,女儿早就知晓,爹,且教女儿试上一试吧。”

梁父打里屋拿出一只旧匣,家里本来只有一间屋,没有什麽里屋外屋,后面刁妈妈使旺儿去外头找了两个瓦匠,在隔壁修了一间侧屋出来,又把两间打通,侧屋当了里屋。梁父家来,睡在外屋,梁堇和桂姐睡在里屋。

“这匣儿里,是我的半生积蓄,连你娘都不知道有多少,原本是与你和桂姐攒的嫁妆钱,你既不想早嫁人,有赎身的念头,不如拿去用吧。”梁父道。

梁堇假意收下,日子一晃,到了初六,外头鼓乐喧天,梁堇换了身粗绸黄褙子,里面系着水红长裙,这是陪房管事的打扮。

像香豆,锁儿这样的丫头,不得穿绸,只能穿细布,因荣姐嫁过去的人家,不比大姑娘元娘嫁的人家,若是连院里丫头都穿绸衣,一则有些过了,二则分不出主次来。

房中三位大丫头穿细绸,宋妈妈也是穿细绸,严嫂子,秋葵,还有梁堇一应都是粗绸子,意味着地位较前者往下一等。

“海棠,去把我的恭桶刷洗干净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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